著名油画家王辉。现为中国政协文史馆油画研究院副院长兼秘书长、中国油画学会理事、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客座教授、研究员、福建省油画艺委会副主任。 在王辉眼中,山川河流在眼里不仅仅是明山丽水,艺术的思索启示他要如同哲人一样去感受那有着沉甸甸历史分量的天地山川。……他更激动于那旷野中历经沧桑的山崖岩壁,他时常垂立于岩峰下,静坐在河滩上,贪婪地吮吸着山崖岩壁的阳刚之气,注入勃发起生命力的冲动。似乎千仞之岩壁,中流之砥柱,斑驳之岩体才能表现生命之古老、人类之永恒、天地之苍茫、宇宙之玄妙。 王展——1996年《福建文化报》第13期 王辉他显然拔高了田园风景油画创作的精神层面,注重将登山临水、畅神悟道的东方哲学体验贯注其间、企望在吸收和借鉴欧洲田园风景油画的图式技法中力求表现超逸于世俗恋情的山水精神和民族灵魂。《圣山神原》里墨韵十足的山林以及金碧辉煌的远山正十分融合于其追求的主题意旨和精神指向。同时,他感奋于时代精神的昂扬与崇高,追求表现世纪的沧桑巨变和岁末的恢宏壮丽,他摸索着如何将田园山川风景和社会历史变革融合一体、从而创作出超越一般风景画的新图式。于是,在《城市之秋》显露了他对人类生存环境的关注之后,先后选入全国大展并被登载的《岁末》作品系列,以某种超现实的象征手法,表达了他对当代社会的情感体验和对世纪历史的追忆思索。他在近年创作中出现的这种嬗变和分岔,是值得关注的。风景油画创作隽永的艺术魅力始终在召唤王辉继续前行。重要的是,他在不断的思考中求取着“掘井”的最佳方位。 晨微 ——1998年8月13日 《福建日报》 王辉已经不再拘泥于云海山川的自然形迹,不再仅仅把他热爱的大自然之美作为主要的表现主题,而开始在画中更多地融入自己的情感、理念、意志等主观成分,努力以风景画表现一定的历史感乃至某些社会观念。……在这些作品中,画家都在刻意地表现,与短暂的生命相比,时空的永恒与无限这一意味深长的哲理。……王辉从对自然美的讴歌,渐渐地转为用以表达自己的某种精神追求,以对某种精神意境的创造到对精神哲理的探寻,他在风景画创作的道路上一步一步地向前迈进。我认为,王辉风景油画创作的过程,实质上是他在天地山川中寻求自己的过程。 邓福星——《2000‘王辉风景油画作品集》之序 王辉以他在艺术上天真无邪、毫不造作的真诚,以他对生活、对自然深刻而独特的感悟,逐渐从“艺术反映客观”观念的束缚下挣脱解放出来,从现实返回内心,与一种隐藏不见的视觉心理暗示相呼应,营造出一个“非真实”的、属于自己的写意世界。王辉的写意油画,兼具中国传统文人精神和现代意识。我们看到他所控制的画面,既有整体的识度和把握,又有细节的刻画和整合。画面的主体色彩和背景色彩在看似紊乱中被组织得相谐成趣、各得其所;自然色彩又被高度概括、超然物外。在画面上呈现的是长短不一、疏落有致、挥洒自如的笔触和迹象,持续不断的表现造型与色彩交替转换,由此形成了王辉极具个性化的视觉表现,成为他自由自在创作心态的需要和显露,也使观者从中联想到某种文化的经验,以及对于大自然的某种自我的独特体验。在王辉的写意油画作品中,充满了他极具情绪化的笔势,让人感到他从下笔的那一瞬间起,就开始了他对天、对地、对生命所进行的心灵的对话。正是通过这一次又一次的对话,画家的情感得以淋漓尽致、无拘无束的释放和宣泄,心灵受到熨贴温柔的安抚。而创作中的体味和感知则又一次次唤起他直接审美的喜悦。 王辉在他的风景油画创作中,率性而且刻意地在画面上惨淡经营着他的“写”的笔触和迹象,以抒发明朗、宽阔的意兴,营造充满诗意的境界。在他的画面上,笔触和迹象的作用已不再是帮助形的释读,而是淡化形的具体性,以制造朦胧迷离的效果,渲染出画家对大自然的感悟。这是王辉在艺术创作过程中主观性高扬的成功。用苏珊•朗格的话来说,绘画的所作所为便是要营造一个“虚幻空间”,这是画家用笔触和色彩营造出的画面之象的非现实性,这正是艺术的意蕴之所在。从某种意义来说,王辉是个“不守法”的画家。他的风景油画,并不拘泥于透视、明暗、色彩和“真实性”,而是近于偏执地更愿意相信自己的感觉,并且由此出发去追求他心中的大自然,一种“神似”的,“精神化”的大自然。在对于王辉创作的数量众多的风景油画作一番整体检视后不难发现,他在不断地尝试着变换角度,对大自然进行多方位、多层次的观照和剖析,推远拉近,前俯后仰,或高或低,或集中或分散,针对性的对物象作出审美判断,来决定自己的取舍和选择,以充分表现自己对于物象的个性体验。他的风景油画,并不斤斤于特定时空下结构和空间的常态表象。他或将景物重心置于画面底部,以突出物象的廖廓幽远;或将场景集结于画面中央,以显现出客体的质感和分量。值得一提的是,王辉把中国传统绘画中的散点透视与西方绘画的定点透视融于一体,他不以表现客观物象复杂的透视空间关系为目的,而是突出主观感受,犹如置身于大自然中,游目环瞩,以一种动态的视角,“山形步移”,“以动观景”,表现出大自然更本质、更本色的意蕴。这的确是难能可贵的。 “写意性”既是传统的,又是现代的。将中国博大精深的文化传统中“写意性”的审美情趣纳入当代中国风景油画的艺术创作中去,无疑是一个极具现实意义和学术高度的探索课题。当然,其探索历程并不自今日始,而且至今已有了相当深厚的实践积累和令人瞩目的成果,但是这种探索还远没有终结,前面的路还很长。近年来,有关中国油画“意象性”的学术探讨引起了人们极大的关注,并正在将这一探讨引向深入。中国油画“意象性”这一美学命题的提出,不但为中国油画的“本土化”制定了一个审美层面的“标准”,而且还为中国油画的美学品格竖起了一个“标杆”。尽管“写意性”与“意象性”并不属于同一理论层面,但这二者在美学精神上则是息息相通的。在油画这一外来的绘画形式中建立与中国传统文化传承有血脉联系的文化精神,并且实现与“写意性”相关的意象美学语言体系的建构,正是摆在中国油画家面前的一项重大的课题和使命。仅此一端,也印证了王辉写意性风景油画创作意义的非同寻常。 龚云表《王辉:油画写意个性的建构》——2005年8月10日于沪上系云居 在一个开放的绘画关系中,王辉率然地将户外写生所得融入绘画创作之中。脱离了观念的做作,厌弃了照相写实的虚假一面,提倡写生的王辉从内心意识到在绘画中仍然存在重构各种关系的可能性和可行性,更何况此前已有欧洲的印象派大师们用他们的不朽作品标明了架上绘画的无限疆界。在中国油画界内,王辉是写生活动的发起和组织人,当然他先期并非知晓他在2002年策划组织的“印象武夷”写生活动在后来的几年内产生的作用与反应。他只是排斥大量的十分腻味的无病呻吟、虚套做作的所谓的“当代性”作品,主张从生活与自然中寻求与艺术家的精神指向、心性宣泄和感觉反映相契合的母题。王辉力主在画布上写入自己面对自然的的感觉,而观者的相应感觉则如同透过这扇窗户观看外面的世界一样,一如其是。反复凝视王辉的作品,目光所以受到强烈吸引,是因为在王辉油画艺术的诱动之下,我们感到了人人可以接受与共享的审美愉悦。 王辉风景油画作品的艺术语言有着极为明显的意象性,在他的作品中,理性参数为观者提供了可以持续欣赏的台阶,而他所引入的感性参数则可以无限止地扩大,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甚至是每一个不起眼的角角落落。王辉将绘画形式毫不犹豫地纳入元素组合再现的过程之中,这种表现力在夸张而不过分的色彩表达中持续激活,实现着每一种新的方式的可行性,而其所传达出来的生动表达以及引导观者自觉欣赏的动力,也在现实绘画语境下一一得到认可。与此同时,因为王辉的画作语言所拥有的独特性,使得一个新的观赏群体发展起来,携带着全新的欣赏能力观赏着他的作品,并提升出一种全新的视觉需要和欣赏价值。 但是,王辉的这种处理绘画的动力并非出自最初的冲动。虽然是户外风景描绘,可是在另一层面也使得评者为之有言可论,更深入一步,同时也更准确一些说,王辉在作画的进程中借助物象形状的转换来使色调随之转化,直爽的块面塑造,丰富的颜料肌理以及优美的笔触,都不约而同地呈现出统一于整体的不同特性。色彩结实却分明透出一种想法,因此我们不能说没有找到我们所要求的透明感,而只能说没有深入到具体的过程之中探寻王辉绘画的本真。他的画面中偶尔也有柔软断开的线条及块面,这样的手法足以使光线最大程度地进入到画面中。尽管在具体的画幅结构意义上有着不同表达,但是由光线带来的萌动效果则实实在在地吸引了观者的眼球。 王辉在作品中所表达的强烈的个人意识,则会明显地发现王辉在性格、生活、兴趣及相关主题创作之间明显存在着一种契合。他完全可以选择风景之外的题材加以表现,但王辉没有这样做,他对待风景作品的态度也正如他本人最初要求的那样,力图达到写意的自然天成。王辉的经验告诉我们,关注自身与自然的行为方式是多么的重要!这样,一种在绘画时的精神享受则如同畅饮佳酿般的痛快淋漓。我想除去他深爱的风景创作之外,没有什么能够再让王辉执狂地去追求了。事实证明并直白地告诉我们,王辉正将地域风景的特殊性实现到几近奇妙的具体程度。光线通过室内的镜面从窗户反射出去,照在近处或远处的风景上,光线中所富含的生活气氛与花草、树木、房屋、山峦有机地融合在一起,我们分明嗅到了来自南国的阵阵醇香。风景创作是王辉的绘画母题,凝视着这一母题,观者可以在具象这一范畴上深度把握其作品的艺术语言和由这种独特的艺术语言漫射出的艺术内涵。王辉在绘画过程中呈现出了自我的本真的性情心境,并将其艺术地转换到作品当中。 王辉将所有绘画视觉上的元素有效而统一地整和,进行一种有目的的、感性与智性相揉杂的语言探索。在他相关的海港作品中,我们不难发现王辉这种做法的难得可贵之处。色彩与光线是他的手段,正是通过这种手段,我们可以感觉到肉眼看不到的团团生气。海港,远处天空下的平原、山脉,近处曲折幽深的小巷,怀旧的老桥或者灌木小径,都在画面中艺术地再现,并反复证明着他的相关的绘画思考与实践。 ——李炯《略论王辉的作品特性》 王辉他常年沉湎于中国传统书画的研究,重新感悟和认识中国画论中“直抒胸臆”、“书写其心”、“不拘常格,自由天放”和“以书入画”等绘画理念,于是,他有了与自己心性与文脉接气并贯通后的自信与创新,他融汇中西古今,达到艺术上的自在与自由,“写意性”的选择可谓水到渠成。2002年后,他以《村落》、《农庄》、《山村》等系列作品确立了具有现代构成意味和传统中国文人画精神相结合的写意绘画风格。此后,他又画出了《好山好水》、《明山丽水》、《秦淮残红》、《故宫余辉》等独具个人面貌和富有诗性情怀的重要作品。在造型上,王辉打散或支解了物形结构,将运用得挥洒自如的笔触、疏落有致润糙相间的色块、长短不一的线条进行画面重组,用形似类物的具象造型与现代平面构成融为一体,相谐成趣,意象宽阔,画风健朗。在写生时,他一般不设想画面的最终效果,随着心气笔意依势整形,自然生发。他貌似稚童一般的涂鸦,具有游戏的心态和放松的感觉。他把中国传统绘画中的散点透视与西方表现主义的结构意识相结合,以一种动态的视野,于大自然中游目环瞩,自成心象,表现出大自然更具本质的意象。这种看似偶然而随机的作画方式,其实是建立在自信而有度的控制能力上的。他以这种方式彻底摆脱了早期苏派训练的惯性思维和拘于物象的写生套路,从而使自己的心性得以释放,达到畅神贯气,物我交流的自由境界。王辉兄已步入自己艺术和人生中的黄金时期。 ——袁文彬《写意王辉》 大自然的“造化”之功,是基本的又至高无上的。“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同自然之妙有,非力运之能成”等等名句,都是前人慨叹造化的神奇,也说明艺术的本质要体现一个“真”字。“情深而文明,气盛而化神,和顺积中,英华外发”。所以,艺术的表现是“不可以为伪”,就像数学能够表示自然规律里的真那样,艺术则表现现实和自然生活里的真。“矫揉造作”和“搔首弄姿”,乍看抢人耳目,但经不住细品,毫无韵味可言,终不可入上乘。王辉深得中国人文艺术的情怀,将其融入在自己的创作中,使得自己的油画作品具备了中国式的文人气和书卷气,具有“随风潜入夜”而达到“润物细无声”的意韵内涵。就这一点来说,王辉的艺术是有别于中国很多其他的油画家的。 然而,造化之功最终还是要得人心,荷马通过描写海伦巨大的残酷的影响和力量,轻轻地点出她的倾国倾城容貌,这即是他的高明之处,也令后人赞叹不已。王羲之在《兰亭集序》中说:“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驰怀,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这是东晋大书法家于自然中寻找美的踪迹,他的书法传达了自然的美和精神的美。“写意”乃中国画的一种表现方法,流行于中国古今文人士大夫当中,格调上讲求风雅,技法上着重“逸笔草草,不计工拙”,将胸中之意、心中之情“写”出来,王辉的油画作品同样在传达这种文人情怀和精神之美。王辉在艺术表现上的手段最终选择了“写意”,从作品中我们不难看出,这是作者对油画艺术独到的领悟和特别的表现。 ——王宠《外师造化,中得心源》 看一幅画,观其所选之景就能看出一个画家心中所想所求的美的价值与对美的类型的偏好和提炼,亦能看出他对大自然的热爱程度。大自然的美在于和谐与协调。在对风景油画的审美中,和谐也应是画面的一种体现。品读王辉老师的风景油画作品之后,我深深感觉到了和谐之美,画面浑然天成,又水到渠成,不可增减分毫。其画面构成巧妙又稳定,层次丰富。在富有体积感的构图中,看似紊乱却又被组织得和谐生趣的大自然的花草、树木、山脉、田径,常被其当作画面的主体。其中,物体与环境的冷暖色彩相互辉映,以意象的把握营造了整个画面的氛围,足可见其敏锐的艺术感受和极强的对画面整体的把握能力。 ——刘成栗《我读王辉老师油画风景有感》 王辉的作品画法概括生动,无拘无束,十分坦荡,又有激情。而构图、设色、笔触均率意而又不失严谨,很有意思,读来或益非浅。……他除了才情,令人难忘的还有激情。那些纵横交错的笔触,有时又用些“毫不犹豫”的枯笔,肯定而有力度,我喜欢。 沈平《品读王辉》—— 2007、8、26、 《武夷山水与历代画家》序 范 迪 安 中国山水文化的内质与外延是东方文化精神的集中体现。无疑,中国山水画渊厚博大的历史一以贯之地表征出这一随时代而承传延续的精神,无数历代中国山水画家以山川游历和写心作画的生命旅程,丰富、充实并佐证了宏阔精深的中国山水文化。 作为世界文化与自然双遗产之地的武夷山,相比较三山五岳,十年前似乎不被世人所认知和瞩目。但曾经桑海的历史终究向后人昭示了这一事实,“千岩竞秀、万壑争流”的武夷山,清幽雅逸,天造地设,其不但是历代佛道弘法之地,还是理学的名邦与摇篮,更以秀丽婀娜的自然山水以及一系列具有世界性保护价值的动植物遗产而著称于世。武夷山水从往昔直至今日,始终为历代文人儒士、官宦显贵特别是丹青魁首所青睐。我们只要在武夷的丹山碧水间游历,就能赏析在千年岩壁上镌刻着的古人咏诵的诗文词句,就能充分领略那沉郁而弥散出的山水文化气息。 有关武夷山水的诗文华章或有摩崖可证,或有典籍可查,但有关武夷山水的画作乃至记载却不易寻见。它们或淹落于美术史著述的深处,或零散收藏于各地文博机构库房,是一个未得系统研究的课题。王辉编著的《武夷山水与历代画家》,以收寻的努力和研学的精神,荟集了自魏晋时期和宋元明清乃至近现当代100位山水画名家寻胜、登游和描绘武夷碧水丹山的历史故实,并陈举了大量画作,使武夷山水与中国山水画这一课题得以呈现,填补了这一领域学术研究的空白。可以说,《武夷山水与历代画家》拓展了中国山水画历史所涉及的文 化地域,实证了中国山水画历史应有的丰富性和生动性,它因无数名家个体到游武夷山水揽胜采风的旅迹而使得中国山水画历史的横断面变得鲜活而亲切。诚然,对中国山水画史的研究应当没有地域之限,也不应受定论与成规之囿。但是,历史的真相对后人而言,却是既开学术视野、又启创造思维的动力,有了这本洞开武夷山水与中国山水画关系的著述,中国历代山水画发展的脉络便增加了真实而清晰的史实与图像。 本书主题新颖,切入点独特,是令人耳目一新的著述性画册。其间,历代诸多著名山水画家行旅武夷的踪迹使我感到意外和惊讶。正如王辉在文章中所说:“这些散落和鲜见的为现有美术通史、断代史和画家个人史所罕记或不具的绘画历史遗迹却能聚沙成堆,竟能汇集成篇”,让人欣喜不已。他在著述中根据史实进行的合符逻辑的推论和设问,也见出其不囿于现有的和前人的思想樊笼和定规结论,无疑是可贵的学术精神。 我与王辉同在闽北长大,又曾为同窗学友,我们都为受惠于武夷文化的蒙养而对这份遗产充满情感,因此学术志向上心仪相通。近年来,作为年富力强的一位油画家,他已活跃画坛并很有成就,成为同代和同窗学人中的佼佼者,而他于极为勤奋的油画创作之余,还对历史文化研究葆有兴趣,一向敏于思考,勤于笔耕。中国画坛一向推重学者型画家,而像王辉这样的画家身份从事学术研究者更难能可贵。这些年来,他为本书的写作踏访各地,钩沉史料,寻找素材,点点滴滴积累,虽耗费大量心力而乐此不疲。我相信,这份成果的后面是他对武夷山水、武夷文化由衷的热爱,体现了他自觉播扬武夷山双遗产价值的文化使命。正是因为他怀有这种精神,他能够从极为零散的史料中建构起“武夷山水与中国山水画”这个主题;他有着画家对绘画创造的真切体验,使本书的写作方式和文字都有生动的感性。有了这样一本著述,我们今天对武夷山水观赏的视角和领略都会更多地向历史文化延伸,而今日的画家也会继续着有关武夷山水的丹青之志。 是为序。 ——2009、9、28于中国美术馆 常 画 常 新 ——读王辉先生作品有感 戴 士 和 王辉先生的油画越画越精彩。经常在一起写生的朋友都知道,每隔一段时间王辉先生的作品就有了新的进展,就又上了新一层境界。这样不停顿的发展提高,如果是在青年作者的身上发生当然不足为奇,但如果是出在中年以上的画家,而且是出在早就有了成就有了声望的画家身上就实属罕见。 王辉先生在七十年代中期已经展露头角,并一直活跃在画坛,能画能文博览群书。因此,他的阅历和天赋都使得他思想的架构超过一般的同代,使得他关注的问题也不限于艺术专业的领域。他才思敏锐又勤勉好学为人谦和。这些都是王辉先生的长处,也是他不断进取的坚实基础。然而除此之外,王辉先生还有更为不同凡响的素质。通常中年以上的画家虽然积累了宝贵的经验,作品稳妥,办事的成功率高,但也往往会热情不再世故有余。而王辉先生不然,他过人之处更在于热情不减当年,随时在学习,兴致勃勃,处处关心别人关心大家,操心集体的事情,尽心尽力,没有私心,像一个精力充沛、一脸朝霞的小伙子。 在他的目光里经常透露出青春的火光,这真是许多中年人的眼睛里已经熄灭了的。 几十年的阅历并没有黯淡了他的目光,虽然有很多的思虑,很多的为难,但是在他的目光里我仍旧能够读出他热烈的追求,他真诚的信念。人生坎坷,一路上他却细细收集着美好的东西,哪怕点点滴滴也视若珍宝。他的油画风景从细节的生动到整体的感人,从叙述的具体到抒情的单纯,从景物的刻画到笔墨的经营,他年年写生,处处用心,一路没有停顿地锤炼自己作品的艺术品质。因为他一直还是相信这世上有种好的东西,这艺术里头还是有些真正好的东西,有让人由衷佩服的、值得学习的、值得敬重和追求的东西。 有这信念的人就活得幸福,就总有梦,有追求有后劲。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艺无止境,这种追求本身就构成了作品的感人之处。相反,所谓的“红尘看破”,自以为聪明,拿营营苟苟当作“平常心”,认为举世皆浊自己也不得不浊,转而钻营,不再安心作画,势必暗淡了自己的人生和作品。 感谢王辉先生创作了那么多好作品。愿王辉先生青春常在,艺术常新。 2012年1月28日于京 王輝不僅熱愛自然,同時具有文人情懷,藝術天賦和詩學修養使得他不甘心那種鏡子似反映自然,他要在他的風景畫實踐中去實現自己的文心與詩性。我們在他的畫中常常發現他有別於他人的獨特的觀察、描繪和表達的角度,這是他在作品中所呈現的或流露或隱含的有意味的形式的心靈的感應,是審美經驗及興趣修養的綜合體現。多年的繪畫經歷使他已經把畫面構成的規律爛熟於心,技巧早已不是他重點考慮的問題了,面對自然時,他只需聽憑心靈的指引,沉醉其中,作其樂無窮的自由表達即可。於是我們在他的畫面中感受到了其充沛的情感,通過運筆的力度,變成凹凸可觸的筆觸肌理,其激昂之情被以物的形態固化,他畫中的天地,既是人性,又是大道,他的心靈融匯其中。這是天人合一的世界,天人相融便給人以詩性的飛揚。 “雄秀”兩個字可以概括王輝畫的特點。他的作品既有南方畫家所具有的精巧靈秀即鬆動、隨性,又不乏北方畫家所具有的那種胸有丘壑、大刀闊斧、潑灑淋漓和氣勢磅礴;於是在他的畫中隨機與理性並存,寂寥與溫情共在。 也許越是在近乎浮躁的社會中,人們越渴望有一個描述心靈意象的媒介。而這個意象也許是以一種隱秘的方式留存於每個人心底。然而對於人們內在心緒和精神的揭示卻是要用思考去把握。每個藝術家都在尋找最貼近自己內心的對應物。王輝發現他越來越喜歡大山。尤其是險峻雄渾、高風絕塵的西北大山。王輝喜歡山。它給人的厚重與沉澱感動了他,仁者樂山、智者樂水。於是他從山中找到了他想表達的契機和願望。在他最近畫的《山》系列中,王輝已經進入了一個出神入化的境界。霧氣飄渺,自然與人的心性、感悟、情緒自然而然融地為一體,那是他的內在的激昂活躍的靈性和激蕩雄渾的大自然碰撞時“物我兩忘”而產生的火花,這是王輝多年久久思索渴望進入的那種“可遇而不可求”的境界,這絕非普普通通地照抄自然,而是一種富有人文情懷的精神性“風景”再現。 孙建平《仁者乐山》—— 2011-12-22于天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