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亮是我的校友,亦是同乡,大我两届,与我算是“臭味相投”的人——都好些文雅古典的事儿。但他比我“境界”高,且我身在公门,事物繁杂,这些年也就越发地不如他。 一 认识徐保亮是因为一件很文学的事儿——征文大赛。徐保亮,就像北岛的诗句里吟说的那样:“那时我们有梦,关于文学,关于爱情,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就这样出现在文学社的面前。 已不记得徐保亮投稿作品的名字,只记得是一篇小说,主角大约是叫小四,亦或是叫小九,是关于悟道的,文笔细腻,直触心灵,像秋日的雨,让人懵懂在那场朦胧的雨里。从此我就把保亮很自然地归到文学院第一才子的行列,虽然这行列只有他一个人。 这是第一次与保亮“会面”。 后来,偶然有一天,路过学校小操场,见到一人在打太极,松沉柔顺、圆转如意,一招一式尽得太极之妙。恰逢那学期体育课我选修了太极,颇有些不得要领,也就站在边上静静立着,看着他一式云手,一招单鞭,一个高探马,一蹬脚就来了个双峰贯耳,不由看得精神大振。问旁边同学,才知道这人叫徐保亮,我脑子一个激灵——徐保亮?文学院第一才子?太极拳?我明显已经脑子不大够用,看他打得专心,也就没有出声打扰,只是心里敬佩无比,原来这就是徐保亮,且是个文武兼修! 再后来,文学社举办第三届校园网络征文大赛,发了通知,张贴了布告,就跟保亮说:“保亮兄,投个稿呗”,保亮也就痛快地答应下来。数日后,保亮写了一个四部曲投了过来,比上次征文的投稿更是精进不少,像炊烟又袅袅升起,却又痛快淋漓,五个感官瞬间被调动起来,我忍不住击案赞叹:“好文采!”在四月的蒙蒙细雨中,保亮兄又拿了个大奖! 再过两月,保亮即将毕业,在学校论坛上,我祝他说:“文学院第一才子,慢走”。就这样,保亮暂时离开了我的视线。 二 时间就在匆匆中过去,转眼间,两年已去,我也顺利毕业,到了滇西北那“消失的地平线”工作。美丽的草甸,多彩的花海,纯净的天空,圣洁的雪山,还有那欢快的锅庄——香格里拉的美丽让我震惊,我不愿离开了。于是,我写下了一篇赋,又觉得不够,想着让人写成书法装裱起来才好。 于是我想到了保亮。 “保亮兄,在否?” “在,何事?” “有一事相求。” “说!” 我遂将我的想法告诉他,他说:“没问题,数日完工。”果然,没多久就收到了保亮兄的大作!一篇《香川赋》,408字,小楷,精耕细作地像北方一垅一垅的玉米地,带着些清净典雅典雅的气息在里面,像极了艺术画。之前也只是听说保亮的字画好,到底缺乏实际的概念。今儿一见,才知盛名之下庶几无虚。我于是对保亮的书画产生了极浓厚的兴趣,先前也就单知道他文采极高,对他的书画并不多见。于是跟保亮要了一些他的书画作品来看,书画的行笔手法什么的我是给不出什么意见的,也并无研究,单看意境,却是远山如黛,流水曲觞,好一个古意盎然。几笔行书,带着些兰亭古意;一幅山水,透着些怡静高远。 这几年间,保亮已从太原转战南宁读硕复转战长治,到我最近得到他的消息时,他已身在厦门任教。而他在厦门任教的消息,却是从校友的朋友圈上看到的,微信上保亮将自己的扇面拿出几幅来做展览,扇面上多为竹及山水。看到如此多的画竹,我蓦地想起一个字——篁。篁,竹林也。这么多的竹画、竹扇摆在一起,可不正是一片竹林!“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王拾遗的诗应景!像极了保亮的性子! 末 保亮与我相交八载,暂且不论保亮的名气如何,他也绝非是沽名钓誉之辈,他喜欢诗书画印,喜欢文学,喜欢研究武术,还喜欢医学,喜欢茶道,这些都只是喜欢而已,非为名,非为利。只为一个恬淡的心境,只为一个雅静的精神家园。 或许,保亮在某个晚上,会像《随园诗话》里的诗里写的那样:“抱琴看月去”,在竹林里,在厦门的海边。 好一个陶然的保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