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动
福州
厦门
莆田
泉州
宁德
漳州
龙岩
三明
南平
平潭
 

只为了那份担当和责任

2015-09-08 10:51:55 高学冠 来源:艺术家提供  责任编辑:林诚悦  

——油画《生命进行曲》创作笔记(三)

虽然说“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但作为艺术形象的塑造者,画家毕竟要竭尽全力,尽可能真实、客观地为观众还原出一个有血有肉的历史人物。作为高士其的堂侄,我是他近亲中唯一从事造型艺术创作的人。因此,在视觉艺术中塑造一个相对真实、形象生动的高士其,对我而言便是责无旁贷的事情。

我所见过的塑造中国科普事业先驱高士其的美术作品已不在少数,许多绘画作品都是选取高士其和少先队员们在一起的情景。雕塑作品见于福州高士其故居(纪念馆),是2005年专门为纪念馆开馆而出资请工匠制作的,也把他塑成戴着一条红领巾。总的感觉是,所见的绘画或雕塑作品的作者在创作中仅凭借手中有限的照片资料进行创作,而对高士其生平的了解十分欠缺。用一句行话说,就是“功课”没做足,甚至根本没有做功课,便匆匆上手。在作品中必然留下诸多缺憾。用视觉艺术塑造一位历史人物,不做功课是绝对不行的。演艺界严肃的表演艺术家历来深明此理,而美术界深谙此理的艺术家却寥若晨星。

如今是读图的时代,每日充斥于人们眼球的是大量的图片,由于电脑的普及,图片被水平翻转几乎不费吹灰之力。高士其纪念馆内的大量照片资料在装修设计人员的随意摆弄下,被水平翻转了,除了发型,这似乎不太影响人物的形象,但对高士其而言,却是不允许的。因为他是一位残疾人,他的头平时总是歪向左侧,他的两只手由于肌肉的僵硬呈现出不同的、特别的状态。如果美术家不了解这些细节,就很容易被错误的照片误导,塑造出的形象就存在了令人不能容忍的硬伤。高士其故居(纪念馆)内的雕塑恰恰犯了这个错误,我在工场里对泥稿就提出这个意见,但由于时间紧迫,加之雕塑稿已基本定型,有关人员没有采纳我的意见,以至于高志其(高士其的养子)在纪念馆开馆时对雕塑的评价是:“简直是另外一个人。”

一般人只知道高士其是一位残疾人,但并不知道他究竟是何种残疾。有些不负责任的“画家”对高士其的形象塑造粗制滥造,以为画一个残疾人就可以把人物的结构处理得松散、形象画成佝偻;临摹一张早年的照片,添两笔胡子、在鬓角点几笔白色就完成了年龄的跨越,殊不知高士其一生都不留胡须。这是对一代伟人的不敬,也是对艺术的亵渎。高士其是在美国芝加哥大学攻读细菌学博士学位时,因实验事故,致使病毒入侵小脑,落下了终身残疾。小脑是控制人体运动的神经中枢,高士其的肢体并没有受到损伤,用现在时尚的说法,他的肢体硬件并没有问题,而是软件出了问题。所以他早年照样能自主行走,攻读完博士课程后回国,后来还只身奔赴延安。随着时间的推移,病情才越发严重,并发展到身体的诸多部位。如眼睑无法自主开合;无法正常说话;唾液外流无法控制;手指僵硬变形无法书写;行走困难,如婴儿学步踉踉跄跄等等。实际上,高士其虽然残疾,却并非是个肢体残缺、佝偻瘦小的人。塑造他不同时期的形象时,只有弄明白他病情的发展和那时期的身体状况,才能把握好残疾的“度”。

了解了以上细节,我们不妨给自己提一个问题:高士其给我们的启迪是什么?作为画家,我们的作品应该表现哪些深层次的东西?记得小时候,我就问过父亲,我应当向士其伯学习什么?父亲对我说,要学习他科学救国、为科学献身的高尚理想;学习他不畏艰难,百折不挠的顽强精神;学习他与疾病抗争到底的博大乐观的情怀。这些教诲已渗入我的心灵,伴随了我一生。当福建电视台记者给我送来电视记录片《百年福建·中国的保尔——高士其》的光盘时,作为本片文史顾问的我问他:字幕和配音能不能修改?他表示不可能了,并十分惊奇地问我,“为什么”。我告诉他:在电视上我已看过片子,片中有一处形容高士其时用了“孱弱”这个词,是原则错误。因为“孱弱”形容的是人精神上的懦弱,而非肉体的羸弱。这算是这部记录片留给我们的遗憾。

不知从何时起,是何人率先把高士其和少先队员在一起作为表现高士其的固定模式。也许是因为他的科普著作如童话般通俗浪漫,人们便概念化地把他和孩子联系在一起。实际上,当年他在上海初涉科普写作领域时,是为中国广大民众写作。油画中出现的两本书——《细菌的衣食住行》和《菌儿自传》——分别是高士其早年的第一篇科普作品和第一篇科普成名作。父亲告诉我:“当年人们都知道上海有两奇,一是向国人宣传社会科学的艾思奇,另一个是向国人宣传自然科学的高士其。”高士其的科普著作整整影响了几代人,影响了整个民族,这就是他被中宣部授予“中华民族英雄”称号的原因。高士其喜欢孩子,一生留下大量接见少先队员的照片。但同时,他也留下大量接见工农群众的照片。正因为是接见,所以大多都缺乏精神深度。常言道,第一个把姑娘比做鲜花的人是英雄,而第二个就是狗熊了。所以,关键在于要出新意,有深度。我们不能一概否定画高士其和少先队员们在一起的情景,但如果生硬地照搬这些场景就犯了艺术创作之大忌了。

高士其的一生是与疾病抗争的一生,病魔禁锢了他的肉体,却无法阻拦他心灵奔腾澎湃的潮涌。他科学救国的理想和博大精深的学识如岩浆般喷涌熔汇成无数脍炙人口的科普文章,成为他生命激流中朵朵美丽的浪花。正因为如此,我才决定在有限的尺幅中把少年高士其的风流倜傥和他弥留之际坚持写作的感人情景都鎔进画面中。有人说这样构思像连环画,我以为这是“意识流”。既然定位在“生命进行曲”,就必须用一连串生命的足迹描画出一道辉煌的人生轨迹。我在构图上借鉴了联合国安理会圆桌会议大厅那幅巨型壁画,但摈弃了它用栏柱拱门来分割各个画面的处理手法。

油画《生命进行曲——中国科普事业先驱高士其》于2011年11月11日在高士其故居(纪念馆)正式长期陈列展出。在纪念中国当代科普事业先驱高士其诞辰106周年之际,这件事显得十分有意义。

我的油画《生命进行曲》只能算是创作高士其视觉艺术形象的引玉之砖。撰写斯文是为了弥补画面没能传达的内容,为后来者留下一些可供参考的信息,也为了自己生命中的那份担当和责任。

组织机构

联合发起单位:福建日报报业集团东南网、北京华世海天文化产业有限公司、福建电视台都市频道


承办单位:“闽派艺术”(福建自贸区)投资公司


协办单位:中国书画频道、江爱松艺术基金会、海峡两岸交流协会、海天书画院、福建种德堂传统文化艺术馆


战略合作伙伴:福建省工艺美术协会、福建省艺术品行业协会、福建省收藏家协会、福建省美协漆画艺术委员会、福建省城市雕塑协会、福建省雕刻家协会、福建企业艺术协会、福建省工艺美术协会木雕专委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