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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尾顽:深处闹市,默默耕耘

2015-08-13 16:13:18 林公翔 来源:东南网闽派艺术  责任编辑:林诚悦  

一位艺术界的朋友一直怂恿我去看一看杜尾顽的作品,我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该去还是不去。因为我深知,在这个急功近利的时代,说几句恭维的话很容易,说人家画得不好,总是觉得过意不去,也让主人扫兴;但人家画得不好你硬要说画得好又有违自己的内心。

但我最终还是与朋友去了杜尾顽的画室,让我过目不忘的不仅仅是杜尾顽的作品,还有杜尾顽这个人。

我以前不知道杜尾顽其人,但时不时有人向我提起这个名字。在不久前的一个饭局上,一位学古琴的女孩不经意间还提到杜尾顽的名字,说他弹得一手很好的古琴。我当时心里想,能够将古琴弹得很好的现代人已经不多,况且又能画画,于是,在还没有见到杜尾顽之前,杜尾顽便给我留下了好“印象”。

在灯下一张一张过目杜尾顽的作品,是一种很美妙的享受,我一直很难相信这些以意勾线,疏密得体,虚中见实,实中见虚,精工淡雅的作品出自杜尾顽的手下。如果仅仅就作品的画面构成和线条细腻而言,我一定会以为这是一位执著且有追求的女性作品。

杜尾顽的工笔花鸟画作品在线的表现力上作了大量大胆的探索。在他的作品中,线的勾勒呈现出难得的多姿多彩,细如发丝的线条不滞涩,不干涸,不突兀,流畅自如,以线敷型,显示出其高超的功力。众所周知,线是中国画的重要表现手段,线本身就具有独立的表现力,是画家有意识组织而成的,带有画家强烈的主观感受。特别在工笔画中,线的意义是显而易见的。在杜尾顽的工笔花鸟画中,在线的“意象”上作了深度的拓展。传统工笔勾线“十八描”通常讲究中锋用笔,毛笔含墨浓淡、饱渴适中,落笔、行笔、收笔力量均匀,追求流畅自然和韵味悠长。杜尾顽曾花大量时间反复玩味体会,他在大量的实践中探索和研究出新的线造型风格,他以“意”勾线,随势而通,随形而势,利用线的穿插、轻重、疏密关系体现画面的虚实关系,实处之妙因虚而生,即“以虚名实”,从而在自己的作品中赋予线以特殊的意义。

杜尾顽的工笔花鸟画作品与众不同的最大的特征是使用了淡墨进行层层晕染,从而使画面呈现出一种若即若离的朦胧感。无论是牡丹、水仙、美人蕉,还是斑竹、幽兰、残荷,都让人感觉到淡淡的清香飘拂而来,图像的美妙组合所透射出的大自然的氤氲仿佛时光在那一刻倏然停滞。这种淡得不能再淡的色彩是杜尾顽刻意追求的。在中国传统绘画中,工笔画的色彩不同于西洋绘画对某一时空结构中客观对象的写实,也不像水墨画单纯的黑白对比,它强调中国画色彩的再现性功能,讲究“赋彩”,讲究“随情赋色”、“随意赋色”、“随境赋色”。为表现情感,可赋予形象以理想或想象的色彩。杜尾顽之所以选择采用这种极淡的色彩,是为了表达内心的一种情感,这也是他的内心的一种选择。远看杜尾顽的作品,似乎很平面化,那些淡墨实在没有什么份量,但只要你沉下心来细看,从杜尾顽的作品中你便可以发现画家在创作过程中所表现出来的从容与悠然,以及天马行空的自由。细察之下,从每一个微小的、不起眼的景物构成和笔墨探索中,我们可以看到杜尾顽的用心所在。

在杜尾顽的作品中,留下了许多这样的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有血有肉的作品。

《枝牵蔓转叶纷纷》是一幅耐人寻味的小品,叶片被昆虫啃噬过的痕迹清晰可见,淡粉色的蜻蜓逆势而上,活灵活现,画面静动相宜,充满了大自然的美妙气息。《西风采采媚秋光,绛节朱颜翡翠裳》也是一幅小品,画面沉静雅致,如呓语般的喜雀娇羞羞地躲在一片残叶之下,妩媚的粉色牡丹告知人们秋天已经来临,让人顿生时光流转之思。《秋入池塘风露微》和《恍疑罗袖佛琼瑶》两幅小品构图饱满,充满了节奏感。在《秋入池塘风露微》中,那只红色的小鸟像是在闲庭漫步,又似是若有所思。用色大胆,穿插自然,线、面、块前后关系交待得合乎逻辑,从而增强了画面的纵深感。而在《恍疑罗袖佛琼瑶》中,佛手花的描绘灵动而又自然,简洁而不单调,处处彰显出画家内心的情愫。工笔画的用色是画面成败的关键,着眼于对象点、线、面结构的渲染,配合高低染法的穿插运用,带有韵律与节奏感的严谨工整的线描,使杜尾顽的作品虚实相生,以意为主,呈现出由实入虚,由有入无的空灵之气。

大概是由于对诗有一种特殊的钟爱吧,我尤其喜爱杜尾顽作品的题识,这些题识与画面景物相互映衬,彼此补充,让人感觉十分赏心悦目。杜尾顽的金农体书法也颇见功力,与画面浑然一体,增加了作品的文化品格,像“花点湘云随碧川,翠梢零落带秋烟”,像“清闲无个事,相对可忘忧”,像“柔丝着露花如醉,修羽临风欲翠飞”,像“露蛩烟草一般秋”,像“漫道娇红肠断处,残桩结佩也撩人”,像“一朵娇红梦里看”……,这些句子都琅琅上口,经得起推敲,与含蓄柔和的淡墨相呼应,仿佛让人又回到唐诗宋词年代。

从杜尾顽的作品依稀可以看出他的为人,他不做作,不喧哗,不盲从,不自吹自擂。他深居闹市一隅,却能够以一种平常心看待周遭的一切。他把作画看成一种细细的劳作,内心淡然而又趣味盎然。当看到薄雾轻纱般的画面慢慢地在自己笔下的纸上绽放开来,他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他感到自己能天天与丹青做伴是一件再幸福不过的事情。

杜尾顽的画室叫“如向堂”,“如向”二字来自荀子的《劝学篇》,他深知“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的真义。

艺术创作不仅仅是为了表达个人情感的需要,更是体验与自然物象之间的内在共鸣,是“外师造化,中得心源”。读杜尾顽的作品,我忽然想起郑板桥有诗云:“一两三枝竹竿,四五六片竹叶,自然淡淡疏疏,何必重重叠叠。”在我看来,真正的好作品往往是精而笔疏,简而意足。

杜尾顽曾入何水法中国花鸟画高级研修班学习,又与著名花鸟画家霍春阳过从甚密。何水法先生是中国当代花鸟画大家,他既有很深的传统功底,又有很强的现代意识。何水法花鸟画的最大特点就是超越,他能广泛吸收多方面的元素,敢于冲破中国花鸟画的固有的程式,极具胆识和气魄。画到自由处,一叶一如来,一位画家能将自己对客观世界的认识,将他的人生观、哲学观、世界观、审美趣味通过笔墨表现出来,形成自己的个人风格,是一件很难的事情。霍春阳先生也是一位中国当代画坛不可多得的花鸟画实力派大家,霍春阳的写意花鸟以简静的特色卓然自立,不仅形简神备,笔精墨妙,尤擅淡墨着笔。在他的作品中,或疏花简叶,或只鸟片石,空灵虚静,幽秀淡远。我相信聪明的杜尾顽从何水法和霍春阳两位才气横溢的先生那里学到了许多东西。

杜尾顽常常琢磨何水法的作品,他认为何水法作品中任何一个哪怕是极细小的局部,你都以看到笔意的变幻,肌理的微妙,墨法的丰富,水韵的盎然。而对霍春阳的作品,杜尾顽第一次接触后便爱不释手,他觉得霍春阳是当代少见的逸品画家,他的作品清如水洗,静如天籁,似有若无,欲显还隐,真可谓“若恍若惚,其中有象”。他认为在霍春阳的心目中,花鸟生命和宇宙自然是融为一体的。

在“如向堂”,悬挂着何水法和霍春阳二位先生赠送给杜尾顽的作品,二位大家的笔墨独到之处,常常让杜尾玩沉迷其中。

杜尾顽的探索还处于起步阶段,但在我看来,他的探索是有意义的。不过,对中国画艺术而言,最难的还不是对形式和技法的一味追求,难的是对艺术内涵能够有自己独到精深的理解和感受。没有内涵的绘画,再有什么所谓的“风格”,也只能是一件没有灵魂的装饰品,不可能达到和体现绘画应有的艺术境界与艺术价值。

杜尾顽很努力,我相信努力而又用心的人必然得到回报。

灯下仔细翻看杜尾顽一张张“精雕细刻”的作品,我的内心有些感动,我不知道是他的这种绘画形式让我感动,还是这种形式引发的个人感情经验让我感动。当很多画家把绘画当作谋取一己之利的时候,杜尾顽仍然把绘画作为怡情的方式,这可能是他的个人的性格使然吧。

杜尾顽,这个有点奇怪的名字,杜尾顽告知我,他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他是老幺因为最小,小时候也最玩皮,于是父亲给他起了这样一个令人过耳不忘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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